Wednesday 26 October 2016

〈前面有光的地方〉

Jackson Pollock, The Flame, oil on canvas mounted on fiberboard, c. 1945-1938

那一夜森林大火 天空像白晝一樣
穿透了烏黑的雲 陣陣光亮
爺爺告訴我 火是人類自古的夢想
一種混雜崇敬 與懼怕的嚮往

爺爺接著說孩子啊 人類亙古以來就是困獸
被一種特別烈的火圍著 叫做死亡
一切撕心裂肺的恐慌 與驚天動地的輝煌
時間一把火 都會燒得精光

我說爺爺啊 您不是最怕冷了嗎
奶奶的爐火 熬煮著您愛的熱湯
我們回去吧 家就在前面有光的地方
晚些我還要問您 是不是有一種鳥 叫做鳳凰


Wednesday 19 October 2016

〈眼目〉


你總是一襲深色衣服 走在崎嶇的路
刮風下雨 也不及人世刺骨
他們總說你 生命太多貪圖
你也只是 不說話 當成一種描述

有誰明白
你不過冀望一床潔白的墊鋪
那些喧鬧的風景
不過拿青春一賭
但再多溽暑
能曬出多少銘心刻骨
再多坦途
都換不得 那些平心靜氣的談吐


Saturday 15 October 2016

{蜉蝣日常}:存在


人總為著生活而工作,又為了工作而鋪就生活,兩者之間的界線常常比蛋跟雞的關係還要模糊,而在「事業」中尚且稚嫩的我,總是太容易失去拿捏兩者界線的平衡,頃刻就翻覆。在生活的諸多面相中,我常常必須刻意又半強迫地讓自己在忙碌中,讀一些好讀或不好讀的書與文章,又撥點時間做些不太需要花大腦的事,卻也在這些看似工作以外的活動中,動不動就輕易將工作與非工作連結在一起。

Wednesday 12 October 2016

〈揮霍別離〉


天快暗了 妳要去哪裡
這裡有高高的林 和寬廣的地
但彼岸的燈火 總讓妳醉心不已
我的輕聲呼喚要如何 和燦爛的天地相比

妳說可是 這裡太沈寂
我又能說什麼 才能讓妳想起
那時颳起的風 擾亂氣息
我們不也並肩坐著 等塵埃落定


Saturday 8 October 2016

{爬梳筆記}離別的距離

Marc Chagall, The Walk, Oil on Canvas, 1917


回台灣一個月的時間,高雄嘉義兩邊跑,接踵而至的翻譯案件、生活中不致疼痛卻不止搔癢的瑣事、與一些又龐大又半透明的計畫,形塑著每天的日常。生活沒什麼太大的改變,但好像也全變了;而我常常在想離開這件事。

Wednesday 5 October 2016

〈捕夢網〉


你的夢裡有座島 堆滿肥厚的土壤
像是餵養了宇宙所有的星系
又藏匿世界一切簡淨與光亮

那裡有時也下雨
但大多的時候 天氣晴朗
清雅 異常

夜最深的時候 你懂得平躺
帶著枕邊沈穩的氣息
卸下全數白晝的恐慌
讓困倦把自己浮起在世界之上
等你從島上歸來 這世界依然
天高 路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