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以前最討厭花了嗎?」
可我昨天竟然覺得自己可以看一朵漂亮的花看上一整天,讓時間流逝在貪婪的注視上;在文字掛帥的世界中,學會不是所有事情都要具備無懈可擊的解釋。但也僅只是想像,我沒有這麼富裕,當我存活在時間就是金錢的世界上。
我總是心軟,竟也開始喜歡花;我愈來愈像媽媽了。
喜歡一首詩的緩慢步調跟清澈、她的溫柔堅定;更喜歡的是作者在朗讀這首詩之前看著台下聽眾說:「I don't know what it means」。
「雖然差了幾百塊錢,但真皮耐用,而且愈用愈好看喔。」
究竟什麼樣的姿態適合自己,也恰巧適合這個世界呢?在還沒開始工作與旅行前我不知道自己這麼軟弱,但我喜歡工作也喜歡旅行。否則不會知道自己的內心可以將肉體帶往多遠的境地,或者肉身可以替內心抵擋多大的喧鬧;沒有匱乏,就感受不到豐盛有餘。我生來是個充滿矛盾的人,也曾經花了許多時間排擠自己的矛盾,然而最近卻愈來愈喜歡這些了。
我想我應該是一直很喜歡爽身粉的;我很在意皮膚接觸世界的感覺。我從小喜歡在天還沒暗的傍晚洗澡,而且要開著燈,燈泡與斜斜的光線混合出許多短暫的光影顏色。也許是因此我一直都喜歡黃燈,並且喜歡有窗的浴室,愈大愈好。那時我們住在鄉下,V好像一兩歲吧,我們會在傍晚與媽媽走路到附近養鴨人家看沼澤處的鴨子;V的手很小,一次只能牽住我的一個指頭。我原來從小就走得快,媽媽總不斷在身後要我走慢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