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iday 1 December 2017

{蜉蝣日常}老靈魂



在一個城市裡安置自己的生活是一個很微妙的過程,我以往的生活總是為了學業與工作遊牧於不同的城鎮之間,但是從倫敦那一年開始不同了,我的生活在世界裡倒著走:先來到,再求安生。一轉眼已經三個月的時間過去,一直都在忙碌,而要跟這個城市以及不遠之處的倫敦拿捏出一個能夠順暢呼吸的距離,我想應該是一件不難達成的事。



在倫敦工作的幾天抽空參觀了精彩的展覽,又因著工作有機會跟Tate Modern的策展人短暫談話,聊的都是一些有關展示與脈絡等好像很技術性的問題,但我總想著人們這麼執著於生命事件的序列與去向,那些夜裡的夢境與時間纏纏繞繞。不過這些因著機緣相遇的人們,其中有幾位是那樣地知道自己在這個世界的位置,讓我一下子煽情地覺得,生命真好。


落葉、下雨、風起、冬臨、朋友、高跟鞋、茶葉、燉湯、毛毯、圍巾。牛津人都有老靈魂,週五晚上走在街上,經常會看到穿著華服、直挺西裝、或燕尾服的男女,走在漆黑寒冷的夜裡,往散落各處的學院走去,準備用餐。我有的時候會突然覺得自己以往所想的都是錯的,偶爾又好像開始明白,日子就是千方百計攪擾或安撫自己或他人的肉身與心靈,再穿戴最好的自己往想去的地方挪移,然後睡前讀一頁安靜的書,睡醒又是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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