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dnesday 30 December 2015





你在南方的豔陽裡,大雪紛飛

我在北方的寒夜裡,四季如春



這一年居然要結束了........
確實,已來到一種你知道自己欠缺努力,過得委靡不振,卻也不想在勉強自己必須表現出積極樂觀,好像自己真的很努力的時候。
就真的希望能將一切交付予新年的,不管什麼神祕力量都好,讓自己帶者很多放不下的東西快點向前走去了。

Tuesday 29 December 2015

倫敦手札{十五}



Dear L,


也許這是妳第一次感受一個城市竟然能夠同時如此熟悉又陌生得甚至冰冷,倫敦依然衝突又矛盾。但妳逐漸明白,有的時候一粒沙真的可以成為世界,一朵花能成就整個春天,但世界一切陌生的源頭,其實都是心裡的:妳變了,世界當然看起來不一樣,感覺陌生豈不是理所當然。有的時候,妳的生命與靈魂會各自以不同的速度轉變,以至於妳常常感覺分裂與離索,像蛇一樣褪去陳舊的皮膚但新的還沒長好,世界有點冷豈不也是理所當然。

Tuesday 22 December 2015

倫敦手札{十四}:小房間的好處

Vincent Van Gogh, Bedroom in Arles, 1889, Oil on Canvas.

住在一個小房間的好處,是你的房間要馬井然有序,要馬極亂;一切物品都不容許你半點忽視,清楚而扼要。

Tuesday 15 December 2015

Darling

It's been said that all that happens
already happened before
Like the waves which a million times
already kisses the shore
But once in a while, in those familiar moments
when your soul is going through a drought
You feel all at once naive and old
Left with nothing but your own thoughts

Your courage refuses to set sail
Because, frankly, it seems like you will fail
And you could never survive that
Since your soul is much too frail
Your head tells you that in this life
security is all you need
Then somewhere deep inside, "But darling,
what if you succeed?"

倫敦手札{十三}



前幾週總是在清晨迷糊醒來收信接遠在台北的工作,回完信繼續睡,睡了又對新進信件的通知聲響特別敏銳,早起,淺眠,又睡得晚。台北與倫敦的時間無論換算得多麽靈巧,我終究發現自己卡在兩個城市中間的時間:我的一天彷彿在下午四點(台北十二點)結束,但早晨甫醒之時台北的一天已過了一半以上;我既離開了台北,又不在倫敦。直到不久前我決定還是得忠實地活在英國時間,最終,正常時間睡覺也得搭配正常的起床時間;最終,工作不能叨擾作息。

Tuesday 8 December 2015

倫敦手札{十二}



回暖的一週,原本在天空的東西都落到了地上,出門走一圈回家,鞋底就粘滿了倫敦的葉子跟雨水。出門右轉去超市買菜,左轉到市區或海德公園,一次又一次出門又回家,出門回家,生活空間隨著外出路線的熟悉逐漸蔓延到房間以外,入睡前想起一天當中的匆匆路過的行人,駐足又轉身的展覽,在書店一本接著一本增長心中的未來購買清單,想起一些遙遠難以釋懷的事,然後催促自己快點睡著。對,連睡眠這項應該像霧氣一般降臨在平躺身軀上的事,我也得催趕一番。

Monday 7 December 2015

Tuesday 1 December 2015

倫敦手札{十一}


走出夜晚的Victoria & Albert Museum,在倫敦的這幾個月其實很少天黑後在戶外移動。天空剛下過雨,濕潤的地上閃閃映著處處開始預備聖誕節的燈飾,讓行走像踩在星空一般。大都會的夜晚還是很熱鬧的,路上滿載下班的車潮,而我竟也成了人群中行路回家煮飯的女子。這幾天每天午餐過後就揹起電腦到V&A內的圖書館吹免費暖氣,順便工作。如同當年寫論文的蘇格蘭國家圖書館,這裡也是高高的書架直竄到不知道幾層樓的天花板,每本書都古老到彷彿連附著的灰塵都見證了太多比人的一生有意義的事。四周書架環繞,中間最底層幾個安靜坐位坐滿謙卑低頭,努力工作閱讀研究的人。我大學的哲學概論老師說,他每次看到圖書館裡讀書的學生,都想像他們肩上站著天使俯首看著他們沉思;我身邊似乎很多人都把圖書館當作聖殿般對待,閱讀與寫作如同禱告一般。

冬天夜晚鑽進被窩,我們在黑暗的房間裡等待棉被暖和一邊說話,猜測明年此時我們在哪裡、做些什麼、過什麼樣的生活,有時也算計現在所有及預期將來,又在想像中喃喃入睡。然而事實上,我有時也想這樣的年紀與這些想像,簡直像瞎子摸象,誰知道一兩年後自己會如何?一兩年前的我,我現在簡直就不太認識了。我總是急著預測未來,卻一再低估自我的流動性;我那麼渴望穩定,又要求自己不斷變動,矛盾至極。

日照漸短的冬日,城市靠聖誕節瀰漫色彩與溫度,猛然從鏡子裡發現幾個月前剪短的頭髮竟然不知不覺及肩了,結婚半年了,在倫敦的這一年其實也過了四分之一了。沿途景色,你有時看,有時不看,有時羨慕過去的自己,但說什麼都不願意回去了,看到前方的人又覺得自己簡直是醒得太晚了。那些無法分享的故事也許最孤獨,但也最飽足。兩個人排列組合出的未來選項變多了,我們彼此牽制,相互牽掛,在黑夜中取暖,然後睡醒又是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