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ene from The Duchess, 2008 |
真的要回溯的話,我會開始對餐桌有感,大概是在愛丁堡念書的那一年。
那時我們三樓左側的宿舍共有十個寢室,開門後左右各五間,中間夾著一個很大的共同廚房與客廳,而我的房間是進門右轉走到底的邊間。我很喜歡我的房間,有一大扇對著外面街道的窗戶,窗外有綠樹,而我有兩張長長的書桌,並排剛好靠滿一面牆。在那些千遍一律、與書本書桌為伍的研究生日子裡,每當我看書或寫報告煩了,就會把電腦跟書本抱到共用餐廳裡的餐桌上,燒一壺水,泡了茶再繼續。幾個室友中除了我、兩個中國女生、與印度女生外,其他都是美國或加拿大人。那幾個西方女孩除了使用微波爐之外很少下廚、中國學生常常跑去二樓找朋友、印度女孩又一天到晚在實驗室,早出晚歸,所以學期開始沒多久,大家好像也很習慣走進廚房看到我坐在餐桌打電腦,倒杯水或從冰箱拿個優格閒聊幾句,我們再各自回到自己的思緒裡。
從愛丁堡回到台灣,我變得喜歡把電腦搬到家裡一樓的廚房餐桌上,大大的桌面與熱水壺燒開水的聲音,總讓我得到一種奇妙的安撫。開始工作後,我慢慢意識到在忙碌的日子當中,能夠好好吃頓飯是一件多麽療癒與美好的事,也懂得珍惜和朋友一同用餐的時間。因為能夠提供場所或食物,讓朋友得到即使可能只是生理層面的飽足,是一件無比幸福的事。另外,在飯桌上可以感受許多,誰愛吃不吃什麼、誰會詢問一輪後大方伸手夾取最後一塊肉、或者吃飽喝足誰依依不捨;甚至,在人的心夠安靜時,還可能察覺同桌吃飯的人,除了分享食物是否也分享心靈。後來我發現,事實上我更喜歡的大概是飯後,大家或是圍在杯盤狼藉的餐桌邊,以剛吃飽有點遲鈍的頭腦緩慢說話,或相互吵著誰去洗碗。有時我會想,剛剛吃好吃飽的身軀,是不是會讓人的心變得柔和呢?
那時我們三樓左側的宿舍共有十個寢室,開門後左右各五間,中間夾著一個很大的共同廚房與客廳,而我的房間是進門右轉走到底的邊間。我很喜歡我的房間,有一大扇對著外面街道的窗戶,窗外有綠樹,而我有兩張長長的書桌,並排剛好靠滿一面牆。在那些千遍一律、與書本書桌為伍的研究生日子裡,每當我看書或寫報告煩了,就會把電腦跟書本抱到共用餐廳裡的餐桌上,燒一壺水,泡了茶再繼續。幾個室友中除了我、兩個中國女生、與印度女生外,其他都是美國或加拿大人。那幾個西方女孩除了使用微波爐之外很少下廚、中國學生常常跑去二樓找朋友、印度女孩又一天到晚在實驗室,早出晚歸,所以學期開始沒多久,大家好像也很習慣走進廚房看到我坐在餐桌打電腦,倒杯水或從冰箱拿個優格閒聊幾句,我們再各自回到自己的思緒裡。
從愛丁堡回到台灣,我變得喜歡把電腦搬到家裡一樓的廚房餐桌上,大大的桌面與熱水壺燒開水的聲音,總讓我得到一種奇妙的安撫。開始工作後,我慢慢意識到在忙碌的日子當中,能夠好好吃頓飯是一件多麽療癒與美好的事,也懂得珍惜和朋友一同用餐的時間。因為能夠提供場所或食物,讓朋友得到即使可能只是生理層面的飽足,是一件無比幸福的事。另外,在飯桌上可以感受許多,誰愛吃不吃什麼、誰會詢問一輪後大方伸手夾取最後一塊肉、或者吃飽喝足誰依依不捨;甚至,在人的心夠安靜時,還可能察覺同桌吃飯的人,除了分享食物是否也分享心靈。後來我發現,事實上我更喜歡的大概是飯後,大家或是圍在杯盤狼藉的餐桌邊,以剛吃飽有點遲鈍的頭腦緩慢說話,或相互吵著誰去洗碗。有時我會想,剛剛吃好吃飽的身軀,是不是會讓人的心變得柔和呢?
我總是想起聖經中幾個具張力的關鍵場面,好幾個都與餐食或飯桌有關,而就記憶層面來說,我成長的家庭和現在許多家庭一樣,用餐大多不在飯桌上。會上飯桌吃飯,大概是英國先生或者爸媽其他重要朋友來訪、外婆來家裡住、聖誕節、或者年夜飯。所以我總覺得,和人一同進食包含了一定的慎重,或至少包含一定的親密:和不喜歡的人吃飯是件尷尬的事,而和好友的飯局往往讓人回味無窮。
現在我堅信,一個家要有餐桌才像家;餐桌的存在就像是一種生活價值的宣告,無論那張桌子是否超越了用餐的用途。若問我生活要如何才叫美滿,我大概會說,來吃飯吧,來了你就會明白的。
現在我堅信,一個家要有餐桌才像家;餐桌的存在就像是一種生活價值的宣告,無論那張桌子是否超越了用餐的用途。若問我生活要如何才叫美滿,我大概會說,來吃飯吧,來了你就會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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