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esday 26 January 2016

倫敦手札{十八}



海德公園的池塘結冰了又融了,台北下雪倫敦回暖,但天氣永遠是說變就變的,這點倫敦與台北畢竟沒有太大差異。在這個城市裡,或者是我現在的生活中,時間的移動大多得靠外界的變化來感受,這幾個月開始在家工作後每天都差不多,一週因為R的課堂被分割,週末的教會行程伴隨午後到市區或公園逛逛,平日則被準備午餐與晚餐來區隔,每天四點天黑,被截斷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無論日子是圓滿還是殘缺,總是一股腦地逝去又臨到,復逝去。

今早起來鼻子不太舒服,果不其然是感冒了。我的肉體跟心智一樣,總在最冷的時候沒事,回暖就崩塌,一整天頭昏腦脹心情煩躁。原本下午要去圖書館,我多次忘記週一圖書館沒開,還好最近的工作進度超前,索性吃了感冒藥在家頭暈目眩窩在床上看書昏睡。特地在生活中預留一些緩衝時間讓自己生病、懶散,甚至沮喪,似乎是個不錯的模式,生活中所有的狀態本應被正常化,哪有永久並持續完好又振作的自我。但是說起來簡單,我終究必須承認我大部分的時候,根本一點也不喜歡這個會生病,自我懷疑,慌張失措的自己。

人總是在不經意的時候被一些最微小的東西擊垮,比方說一個根本不熟的遙遠朋友經歷的某個遙遠事件,或者至深之交的一些微不足道的瑣事,比方說,感冒病毒。但軀殼不夠堅硬的時候原本處處刀劍,責怪世界本是幼稚至極的事。

或許這個案件結束後應該多放自己幾天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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